杀 死 孙 兴
◎新人请多多关照,如有指教欢迎温柔留在评论区
◎设定有变动,给徐英子一个he
◎愿自助者,得天助之
part2 救赎
徐英子不曾想到自己会再次步入凤凰会所,
这个暗夜中张着深渊巨口的怪兽,在晨曦中也不过如此。
荒颓、萧条、冷落,像每一个在这里失去青春的女孩一样,无花只有空折枝。
“走吧。”
丁霞替她拉上口罩,握紧了英子透着凉意的手。
还是来了,这个她们都想逃离的地方。
是的,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。
丁霞紊乱的作息、膝盖上驳杂的伤痕,其实早就让英子意识到了这个没让她出多少租金的室友的怪异之处,却按着以善待人的想法没敢往深处问。
丁霞从南方回来的那天晚上,两个姑娘就着冰箱里剩的几听啤酒喝得半醉,
酒后吐真言,句句是真心。
丁霞上班的地方,正是凤凰会所。
总是命运弄人,
悲剧大抵都有个俗套的开头。
丁霞也曾是个大学生,
她躲过了美丽贷、躲过了名牌包包化妆品、躲过了迪厅夜店的纸醉金迷,却还是没逃过生老病死、世事无常。
领班的吴姐是她母亲的亲戚,眼看着她母亲得了绝症,总不能见死不救。
在绿藤,在人情关系、往来世故盘根错节的绿藤,一个美丽而贫穷的女学生,也许本来就是个错误。
她只是没料到自己成了英子的前喻。
摇了摇头甩掉繁杂的思绪。丁霞让英子先在外等着,调笑着跟有些时日不见的李姐寒暄。
话锋终于转到自己走了才发现某日丢了根项链,又是几张红票子下去,可算要到了那天晚上的排班表。
“晶晶、思思、嘟嘟、小敏……”
思思跟她交好、晶晶心思活络,
或许那天能看见点听见点什么……
那就好歹不是空口无凭,后面的路,也可以再想办法了。
不过这个嘟嘟……
好像是个新人,行事咋呼,
借着思思的人情没当几天公主就戴上了红牌,似乎别有心思。
“怎么了?”
英子凑近看了眼纸单,
直觉让她紧绷的神经忽然颤动。
“丁霞!”英子指向那个名字,
“那天……那天晚上我回去的时候,
好像在转角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……往我们那个包房看……
“后面有人叫她,就是、就是嘟嘟……”
天色渐亮,
化妆间零星地还有几个姐妹在卸妆。
两人等到她们走得差不多了才往内里隔间去。
徐英子昨晚就开始准备的粳米粥盛在保温桶里,
粥熬得又浓又酽,拿来投忙碌了一晚上的姑娘们的心头好是最合适不过。
丁霞叮嘱她,不想说话可以不开口,笑笑就行,
有这样一碗热溶溶的粥填满在酒精中浸了整宿的胃,
哪怕是凤凰的头牌也会放下矜持。
不过丁霞的小伎俩没有派上用场,
思思一看到英子口罩下犹带伤痕的唇角就什么都懂了,紧紧拖了她的双手,再由那泪盈于睫的一双眼睛一瞥,便恨不得将自己所知全部倾吐出来。
“可惜,那天晚上我不在这边包间,
“来的是我们老板孙兴兴哥,
李姐说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,就让我别去碍眼了……
“我听到的也是别人传了好几道嘴的,
作证的话算不得数,这种地方也不好互相打听。”
思思试探着抬眸,
看见徐英子将头埋得更深,
便伸手替她揩去眼角泪珠,转头盯着丁霞。
“不过我新认识一个姐妹,知道不少事儿,”
思思顿了一顿,“那天晚上就在走廊出来那个包间,
她人不错,也许能……”
“她叫嘟嘟?”
丁霞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,塞在思思手心里,直视她的目光。
思思摆手推了回去,转了转腕子上的手表,叹了口气,
“她会帮到你的,这点情分,我们之间还是有的。”
她解开黑色的表带,递给丁霞,附在她身边耳语,
“她是记者,
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她她就明白了。”
英子攥着衣角,竭力忍住眼中温暖的水意,
看着一片黑色的裙边翩跹而过,那边的化妆台上扔着枚硌眼的绿牌。
“对了,”
本已走出化妆间的思思忽然转过身来,
英子注意到她黑色的眼线晕染开了,那双漂亮的眼睛水盈盈的。
“粥我可以带回去喝吗?
“我要永远离开这儿了。
“我要回老家,在南方开个小饭馆。”
思思笑起来,或者说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孩笑起来,
眉梢有着暮冬时节里江南水乡温吞吞的亮意。
那意味着光明的日子将逐渐延展,
阳春三月就要到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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